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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踏抗战征途 星爷与新海马S7行走滇缅路

2015年09月03日 00:00 来源:车讯网 作者:夏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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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年前,我曾驾驶海马S7北京出发,一路探寻抗战遗迹,最终走到了云南。松山战场遗址、腾冲国殇墓园、保山远征军司令部、片马驼峰航线纪念馆,实在想不起,国内还有哪个省,能如此完好地保留众多抗战历史。于是,暗下决心,一定要完完全全按照70年前的路线,从昆明出发,重走一遍滇缅路。幸运的是,在抗战胜利70周年纪念日即将来临的时候,我的这个愿望,实现了。

  为何对抗战痴迷——我们需要自尊、自律、自强。

  这几年,我对抗战历史很痴迷。从打响抗战第一枪的江桥,到抗战最后一仗的虎头(或高邮、或雪峰山),从阻挡日军西进重庆的石牌,到威名远扬的大捷发生地昆仑关,从残破不全的广州新一军墓地,到芜湖戴安澜将军的安息之地,我已走访了上百处抗战遗迹,再结合能找到的所有有关书籍,基本上将“九一八”到“八一五”的14年抗战历史,以及日本侵华的起源,学习了一遍。

  友人不解地问道:做这些事儿有什么实际意义吗?把工夫用于发展事业,没准你也能成为一个成功人士呢。每个人对成功的定义不一样。我觉得,拥有独立的思考能力,比单纯追求物质更重要。

  2012年9月,当我驾驶某款日系越野车前往西藏途经西安时,刚要进城,接到多位朋友的电话,内容都一样:千万别进城,出事了。后来才知道,就在那天的下午,西安市区里发生了反日游行,一些情绪激动的人,顺便把路上的几辆日系车砸了。关于这件事的是与非,网上争论不休,支持者认为,买日本商品是无形之中赞助了日本经济,让他们有充足的实力与中国对抗,作为一个爱国者,理应抵制。反对者认为,在世界经济逐渐走向一体化的今天,各国经济已是你中有我、我中有你,谁都无法抵制谁,何况,不管什么理由,破坏他人财物肯定是违法的。果不其然,1年之后,西安的法院对12名参与“打、砸”的人宣判有罪,最长刑期10年。

  进入北京的义和团团民

  我并没有听从友人的善意劝告,在德发长饺子馆的诱惑下,依旧驾车进城,住在了鼓楼附近。不过,特色鲜明的美食忽然变得没味儿了,脑海中浮现的,是北京前门大街燃起的冲天大火——大火燃起前2年,戊戌变法最终以光绪帝被软禁、西太后出面训政告终。不久,西太后试图废掉光绪帝,另立新君,她找来了弟弟桂祥之女与端郡王所生的儿子。要不是西方各国齐声反对,这个叫溥儁(音:俊)的15岁男孩,差一点在1900年成为大清第13位皇帝。由于这件事,西太后恨透了洋人,于是决定利用义和团与其对抗——官面上有些做不了的事儿,就忽悠民众去做,这种例子在历史上太常见了。几个月后,原本一直是朝廷“剿灭”对象的义和团,忽然成了座上宾,被请进北京城,攻打洋人。

  大火之后的前门外一带

  义和团进了北京不久,发现前门外大栅栏有家西药店仍在正常营业,二话不说,就把这家名为“老德记”的药房举火焚烧。结果,火势蔓延到整条街道,接着又向四处扩散,历经一天一夜之后,周边数条商业街的4000多家店铺被焚毁。有的书上记载,就连正阳门城楼与箭楼,也毁于这场大火,当然,更多的教科书上说那是八国联军干的。

  正阳门城楼被焚毁

  西太后可能至死都没弄明白,西方各国为什么支持光绪帝。按照多数人的理解,西方人为了掠夺,想亡我中国,把中国变为其殖民地,可他们为何又偏偏特别赞同光绪帝的变法,难不成是他们希望中国富强?这里面的原因有2个,第一是我国传统思维里的二分法过于笼统,沿用这种非黑即白的简单思维,很多事情是说不通的,而任何事务与人物,都不会如此简单,脸谱化的模式真是要不得。第二,西方人看重的是互利,互利的前提是大家遵守共同的游戏规则,都按规矩出牌。但是,专制国家与民主国家在这些方面格格不入,相互之间难以沟通,鸡同鸭讲的滑稽场面时常出现,所以,西方各国希望中国能像日本那样,尽早纳入世界轨道。而光绪帝的变法,便是纳入世界轨道的第一步。

  见过一位商人,欲在华投资办厂,南北方跑了一大圈,最终决定把工厂落户在成本最为昂贵的上海。问其原因,答道:有些地方给的条件很优厚,但总给人一种虚无缥缈之感,凡事都是在酒桌上以口头形式承诺,要求签署具有法律效力的文件时,脸上写满了鄙夷与迷惑。这样四六不靠的地方真是不敢去。上海人很有商业头脑,谈判时斤斤计较,全无有些地区的豪爽与大气,但正是这种注重谈判与签约的风气,使我对其产生了信任感。我来这是做生意的,不是交酒肉朋友的。我需要的是大家都按规矩出牌,严格遵守合约。

  遗憾的是,有些人像西太后一样,始终不明白这些道理,他们既不愿意修正自己的思维模式,更懒得用自己的大脑考虑问题。他们所喜欢的,是非黑即白,他们所希望的,是有人替他们做出答案。只要有人振臂一呼,他们便前赴后继地往前冲,是对是错,他们懒得想。1900年的北京与2012年的西安,何曾相似。

  毫无疑问,这是个普遍缺乏独立思考能力的国度。

  1894年,日军在今天的丹东第一次踏上中国领土,当时的国人们,普遍蔑视日本人,认为一个小小的岛国,如此不自量力,实乃可笑。但他们不知道的是,就在1个月前,天朝部队与日军在平壤打过一仗,虽然双方的兵力、武器相当,我军还占有地利之优,可仅仅打了一天,主将便命令趁夜后撤,看似威风凛凛的八旗,居然毫无秩序地夺路而逃,相互践踏,死伤无数。至于武器弹药与粮饷,几乎全部留给了日军,其中包括先进的火炮,而这些火炮连当时的日军都不曾拥有。一些士兵甚至是丢弃枪支、两手空空回到祖国的。

  平壤之战中的中国战俘

  1944年,中国远征军跨过怒江,准备向滇西日军进攻。一些远征军高级将领要求工兵部队保证,一旦进攻失利,必须以最快速度把他们接回来。据说,总司令卫立煌为此勃然大怒。卫总司令是有理由发脾气的。此时的远征军,拥有大量的先进武器,弹药更是源源不断,想要多少有多少,大口径火炮与火焰喷射器,日军根本没有,更不用说美国空军的战机就在头顶,完完全全掌握了制空权。

  可见,在战场上,武器的重要程度,排在勇气之后。

  对外作战,我们一贯缺乏的,是勇气。战死的勇气。必胜的勇气。

  1942年,日军临时组织了一只2000余人的快速部队,只用了几天时间,便从缅甸的腊戍,一路往北,连续攻占畹町、芒市、龙陵,最终打到了惠通桥,要不是工兵部队炸毁桥梁,最多10天,这支部队就有可能打到昆明。这条路我走过,沿途几乎全是群山峻岭,道路非常狭窄,夹在两山之间,也就是说,中国军队只需每个山头派几个战士,不用露头,往下扔手榴弹就足以让日军放慢脚步,如此节节抵抗,日军一个月能走到惠通桥就不错了。但是,中国军队没这么做,他们一窝蜂地往北跑,长官跑得更快,当时最高的指挥部门是参谋团,5天时间,便从缅甸的腊戍,跑到了云南的保山。这个速度,既是搁在今天,也算是快的。

  因为看了《父亲的战场》,我在腾冲北郊的陆家寨,试图拜访一位叫陆朝茂的老兵。遗憾的是,当我登门时,老人刚刚去世。但是,章东磐先生在书中的记载令我难忘——陆朝茂所在的部队攻打腾冲时,先是靠美军飞机炸开城墙,然后往里冲,可在接下来的整整1个月时间里,中国军队每前进一米,都要付出惨烈的代价,因为,守城的1000多日军,利用民房家家设防,每一扇窗后,都有可能射出子弹。一个日本士兵甚至将自己扣在一口古钟里,钟上凿了个射击孔,生生将一只中国部队阻挡住,最后,中国军人绕到钟背后,用木棍猛击,将钟里的日本兵活活震死。顺便说一句,1942年日军进攻滇西时,靠一只292人的部队,没遇到任何抵抗就占领了腾冲;1944年中国军队反攻时,是整整一个集团军,打了2个月才光复了腾冲。

  远征军在腾冲城内与日军展开巷战。

  日军作战勇气之强,单兵作战能力之强,由此可见。尽管所有正常人都厌恶战争,但我们可以做个假设,如果中日之间再有一战的话,中国军队的表现,会比70年前好多少?别的不说,单兵作战能力,就有些怀疑。我在不止一个单位里见到,即便是个最简单的取件、办证工作,也得两个人一起去。

  如果每个人都拥有足够的勇气,他国还敢轻视中国吗?不管是19世纪,还是今天,多数国家都有崇拜强者的习惯。咱们中国也被崇拜过,比如朝,李世民被西域各国国王推举为“天可汗”。但在眼下,我们如果希望再次被尊重,每个人能做的,是管理好自己。比如,时刻注意遵守社会公德,时刻提醒自己注意他人的存在——公共场合说话控制音量、学会纵向排队、开车时不对行人按喇叭、走路时不侵犯机动车权利。再比如,以严谨、认真的态度,做好手头的工作——不管您从事什么工作。

  在日本一个小镇的公共汽车上,只有我一个乘客,且司机知道我是个不懂日语的外国人。但他仍然一丝不苟,按照要求,起步、转弯、停车时,用麦克风进行广播,到站停车,无人上下车,司机也紧盯着时钟,确保准时运行。如果咱们中的绝大多数人,也能如此严谨与认真,整个国家也充满着礼貌与文明,我相信,那时候的中国,才是真正强大的中国,才会被真正尊重。

  有位网友的留言我很喜欢:“我们抵制过日本,抵制过法国,抵制过美国,可到头来,我们发现自己的国家并未强大,在国际上没有朋友。而那些被我们抵制的国家,始终都很强大。”

  “真正爱国的人,应该让别人感觉中华民族是多么的可爱,而不是今天要打倒这个,明天打倒那个。”

  “真正爱国的人,应该尊重我们自己的文化,点点滴滴的去了解我们自己的文化。民族即是文化。”

  一句话,中国不需要再喊口号了,更不需要盲目的意淫。需要的是自强。需要的是无坚不摧的勇气。遗憾的是,有人至今都在把关注的焦点放在物质上,对解放军拥有比日本更先进的武器津津乐道。他们或许忘了,1894年的清军,拥有不少德制武器,部分武器的先进程度,同样超越了日军。我不知道政府首次举办九三庆典的目的,但我觉得,与其牢记仇恨,倒不如敦促自己自尊、自律、自强。

  行走真正滇缅路——重复74年前的缅边日记。

  2013年12月,昆明降下大雨,窗外寒气逼人,室内却热火朝天。那天晚上,刚刚抵达昆明的我,迫不及待地跑去拜访戈叔亚先生。戈叔亚先生是研究滇缅战史的专家,一肚子的故事,似乎永远说不完,令我敬佩无比。事实上,此次“行走真正滇缅路”的想法,正是源自于那次拜访。

  2013年游记题图

  看到我热衷自驾游,戈大哥提议:你应该按照曾昭抡的记载走,甚至把车开进缅甸,全程走一次滇缅路。

  这么一句简单的话,立刻把我的心绪点燃了。不久,戈大哥寄来一本曾昭抡教授撰写的《缅边日记》。曾教授毕业于清华,后来在美国获得博士学位,1926年回国后,在清华担任化学教授,1941年3月,曾教授乘车从昆明走到畹町,再原路返回,据此写出了《缅边日记》。虽然只有薄薄的100页,记载的也只是为期15天的乘车旅行经历,但正如曾教授在游记中提到的:“一路走,一路看,一路记,差不多每几公里都有笔记记下来。”这本书,真实地记录了1941年滇缅路上的风土人情与沿途景色。文字优美流畅,读后犹如身临其境。

  从小有个习惯,只要是喜欢的书,绝不会只看一遍,头一次至少连看3遍,以后每隔几年再读一遍。《缅边日记》是本很薄的书,连看10遍也用不了多长时间,很快,书中的主要内容印在了我的脑海里,决定听从戈大哥的提议,完全按照书中的记载,重温一遍滇缅路。我期待,尽可能多地找到书中那些生动的描写。

  几年前,有汽车厂家组织试驾活动,选择了以滇缅路为主题,但实际上,活动仅仅是在腾冲与芒市之间展开,只是滇缅路的一个局部而已。今年,随着政府首次举办“九三庆典”,抗战主题热闹起来,在过去几个月的电视屏幕里,每天都有大批八路军奋勇杀敌,每天都有难以统计的日军被杀死。更有数家媒体抢先一步,展开了行走滇缅路的报道。不过,凭着对云南的了解,我注意到,每家报道滇缅路的媒体,都是沿着杭瑞高速(G56)驾车而行。

  我不打算这么做。我所期望的,是尽可能完完全全地按照曾教授的游记行走,重温一遍曾教授的脚步,只有这样,才能称得上真正行走滇缅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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