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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本自由行第14、15天:从鹿儿岛到福冈 两次进攻日本未果

夏星

  【车讯网 报道】长崎之后,乘车前往鹿儿岛,可惜天气不好,只能面对着云雾,想象火山壮景。返回到博多,来到传说中“神风”出现的地方。博多是福冈的一个区,也是我此行的最后一站,自助游日本到此结束。

  早上,继续在长崎游览。首先乘有轨电车来到原子弹爆炸纪念地,这里是个大空场,尽头处有个黑色石柱,旁边有个建筑的残骸。黑色石柱正上方500米,是当年原子弹爆炸的地方。

  第一颗原子弹扔在广岛后,美国看日本没反应,又扔了一颗——原定目标是小仓,那儿的工厂多,偏巧那天小仓云雾多,轰炸机只好飞往备选目标长崎。长崎群山环绕,冲击波受到阻拦,破坏范围没多大,可这里毕竟有三菱造船厂。其实,长崎当时也有很多云雾,飞行员勉强投弹,根本没对准目标,原子弹在市区北侧爆炸,而造船厂等军事目标在市区西侧。不管怎么说,原子弹的威力再加上苏联的宣战,镇住了日本人,6天后,天皇宣布投降。

  日本军方里有一派坚决不投降,要抵抗到最后,他们甚至发动兵变,试图夺取天皇宣布终战的录音带,以制止日本投降——美国人最怕的就是这个。进攻塞班岛时,日军4.3万人,战死4.1万,到最后还疯狂冲锋,弄得美军连后勤人员都上战场了,战斗结束后,幸存的日本人纷纷自杀,不仅有袭击珍珠港和中途岛的指挥官南云,还有数千平民。随后的硫磺岛战役,2.3万日军战死2.2万,美军伤亡2.9万。五角大楼一算,要是以这种伤亡打到东京,估计全美国都上战场,也不够用,于是动用原子弹——造成长崎15万人的死伤。

  原子弹爆炸点的建筑残骸,是浦上天主堂的遗物。日本历史上有过200余年的禁教,可葡萄牙人和荷兰人传播的宗教思想,在长崎一带深入人心,后来日本开放国门,基督教禁令随之解除,于是诞生了浦上天主堂。原教堂已经毁于原子弹轰炸,这是残存的一个部分,迁移过来的,教堂已在原址恢复。

  这里面,保存着原子弹爆炸后的现场。虽然已经过去70年,看到这些残片仍有不寒而栗之感。

  长崎旅游推荐:乘船前往军舰岛,位于港口西南方向17公里处,有数班游船前往。时间不够的话,乘坐仿古船在港内转转也不错。

  市区部分值得逛的地方,第一是出岛,然后从出岛往东走不足1公里,是思案桥,再往东200多米,是正觉寺,正觉寺东北方向300多米,是崇福寺,从崇福寺出来,沿着山脚一直往北方向走,路边是一连串的寺院,有大光寺、大音寺、长照寺、延命寺、兴福寺、静安寺、三宝寺、禅林寺,等等。这一带同样值得走走。此外,有一趟总站是石桥的有轨电车,倒数第二站是“大浦天主堂下”,下车后顺着山坡往上走,是大浦天主堂,这一带很有些置身欧洲小镇的感觉。

  离开长崎,乘普通火车来到鸟栖市,转乘新干线,往南走200多公里,来到鹿儿岛。鹿儿岛并非是个独立的岛,它在九州岛最南端,市区位于萨摩半岛上。

  电影《非诚勿扰》有一部分外景取材于北海道,由此引发游客赴北海道的热潮,有人以为北海道是日本最美的地方。事实上,类似恬静的场面,这些天看到了不止一处。比如纪伊半岛、长门、鹿儿岛。其中,鹿儿岛的游览内容最为丰富,这里有火山、森林,以及许多各具特色的岛屿,更少不了全日本似乎到处都有的温泉。游客来鹿儿岛,除了鹿儿岛市,主要是乘船前往樱岛、屋久岛和种子岛游览。

  晚上坐在咖啡馆里看当地的介绍,得知如果从鹿儿岛乘火车往南,一路上都是沿着海岸线,到指宿之后改成往西,铁路线的最尽头是枕崎市,这一段的海岸线据说很漂亮,尤其黄昏。看得我心驰神往,只可惜这次时间不够,下次一定要租辆车在这一带逛逛,带着桌椅、冰箱和烤炉,在夕阳的沙滩上喝啤酒吃烤串,太诱人了。

  新干线在鹿儿岛的车站叫鹿儿岛中央,是个巨大的建筑,屋顶甚至有个摩天轮,车站里有一大堆商店,比如BIC(电器连锁店)、无印良品,等等,餐馆就更多了。由于正好赶上元旦,很多商店在醒目位置摆着“福袋”——这种多少有些赌博性质的促销方式诞生在日本,100年前就有了,至今兴盛不衰,最近几年已经传进中国。

  车站对面不远处,是维新故乡馆。从推翻幕府、大政奉还,到吸取西洋文化,将日本引入现代,整个过程,鹿儿岛起到很大作用,把这里称为维新的“故乡”,恰如其分。事实上,以推翻幕府闻名的西乡隆盛、以锐意改革著称的大久保利通(下图)、以痛击俄国海军而著称的东乡平八郎,都是鹿儿岛人。

  在历史上,这一带叫萨摩藩,藩主是岛津氏。1862年,藩主前往江户(今东京)参见幕府将军,路上遇到4个英国人。按理说,普通人遇到藩主,必须回避,可欧洲人在亚洲人面前强烈的优越感,导致4个英国人不肯礼让。僵持中,有个英国人的马受惊冲入藩主卫队,武士立即拔刀,4个英国人中的3个男人,1死2伤。刚刚在北京放了一把火的英国人,在一个弹丸岛国受此大辱,自然不会善罢甘休,先是跟幕府谈判,索要10万英镑赔偿,然后派舰队前往鹿儿岛,要求藩主赔偿2.5万英镑,并惩处凶犯。藩主用85门大炮做出回答。炮战最终以英国舰队撤退告终,英方死伤63人,日方死伤16人。日本获胜。

  然而,1个多月后,藩主派人前往横滨,向英国人道歉,并送上2.5万英镑的赔偿。原来,藩主认为,所谓获胜,其实是靠着突袭,如果平等对打,根本打不过。在先进的科学面前,藩主决定停止“攘夷”政策,转为向西方学习。有道是不打不相识。萨摩藩从此与英国成了朋友——通过这次交战,英国人也领教了萨摩藩武士的胆识。没多久,萨摩藩向英国派出留学生(下图),这是日本历史上的第一次,并从英国引进了先进的纺织厂。几年之后,萨摩藩的现代化水平,位居日本第一。凭着这个实力,他们推翻了幕府统治,将权利还给天皇,并倡导了明治维新。

  其实,萨摩藩人的脑筋开明、善于学习,早就存在了。当咱们还是明朝时,葡萄牙人来到萨摩藩,让日本人第一次见到了火药枪炮的威力。据说,当时就有人花重金将其买下,仔细研究,加以模仿。1840年,鸦片战争的故事传到日本,萨摩藩认识到自身的落后,成立了研究和制造机构,发展西洋火炮和火药,刚才说的炮击英国舰队,就是这么来的。

  这些历史如果能被我国统治阶层接受的话,咱们或许能少走点儿弯路,少花些学费。因为类似事情,同样在咱这上演了很多次 。明朝时,中国曾有几次与西方对阵,爆发过屯门海战、西草湾海战以及料罗湾海战,对葡萄牙与荷兰都是中国获胜,对英国则输得很没面子,因为对方只是个武装商船。再往后,风光彻底不再。

  日本人杀了一个英国人,显然理亏,于是花了12.5万英镑,平息事态,还交了朋友,获得更多利益。咱们也杀过一个西方人,死活不承认有错,最终赔偿4.5亿两白银。这恐怕就是中日两国在那段历史当中的最大差异。如果能屈能伸,审时度势,学会妥协,就好了。

  每当签约、赔偿之后,咱们总是不能吸取经验,认识不到自己的不足。在有些人的心里,有这样一种固化的模式——西方人野蛮侵略的目的是要消灭咱们,我国军民奋起抵抗,无奈朝廷及各地官员胆小如鼠,造成前方将士因缺乏后援而前功尽弃。在潜意识里,许多人爱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蔑视感与优越感,看待别的国家,总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优秀的,是世界首屈一指的大国。比如,一个轮流举办的国际会议,轮到咱们时,大家就特别兴奋:各国领导人云集中国,这种万国来朝的喜人景象,是中国崛起的象征。

  鹿儿岛市区对面3公里,是樱岛,那里有座很大的火山,经常喷发,当然不是那种直冲云霄的喷发,最多冒冒烟。但像鹿儿岛这种紧邻火山的城市,大概很罕见。市区到樱岛有船,只需15分钟,来回船费300日元,折合人民币17元左右,樱岛有环岛游公交车,转一圈1个小时。

  鹿儿岛市区里有座不太高的城山,从鹿儿岛中央乘车到山顶只需10分钟,山顶有展望台。我的运气不好,那天阴沉沉的,樱岛火山笼在云雾中。如果赶上好天气,在这里能看到很壮观的景色。鹿儿岛一带火山多,火山灰到处都有,当地特产也与之有关,在商店里看到一个用火山灰做的洗面奶,据说效果极佳,看看包装就很喜欢,是个彩色的猫。

  下山时没坐车,走着走着,看到一个萨摩义士碑,好像是纪念保守派和维新派激战的那段历史。

  路上还看到了被誉为“维新三杰”的西乡隆盛的生命终结地与他的墓。西乡隆盛虽然赢得倒幕战争,但在随后而来的文明开化运动中,未能跟上时代,站在了新社会的对立面,以悲剧告终。西乡隆盛曾抄录日本僧人释月性的诗以明志:“二十七年云水身,又寻师友向三津。儿乌反哺应无日,忍别北堂垂白亲。男儿立志出乡关,学若无成不复还。埋骨何须坟墓地,人间到处有青山。”

  该诗后来被毛主席改写为《七绝·改诗赠父亲》:“孩儿立志出乡关,学不成名誓不还。埋骨何须桑梓地,人生无处不青山。”

  在鹿儿岛,我还看到了3个人的出生地:伊东祐亨、东乡平八郎、大久保利通。伊东祐亨是海军元帅,甲午战争时是联合舰队司令官;东乡平八郎也是海军元帅,与陆军的乃木希典并称日本明治时代的“军神”,因为他在对马海战中,指挥日本海军大获全胜;大久保利通是明治维新的第一政治家,号称“东洋俾斯麦”,反对派将其视为头号“奸吏”,对其行刺,但他推行的改革三大政策——殖产兴业、文明开化、富国强兵,被伊藤博文等人继承,将日本带入现代。

  如果能在鹿儿岛多呆几天,还应该乘船到屋久岛逛逛,听说那儿的景色不错——高山、峡谷、瀑布。种子岛则有火箭发射基地,相当于我国的西昌。但我已经不可能这样做了,明天晚上就该回家了,于是,回到车站,搭乘新干线,前往博多。车厢里售卖商品的服务员,服装整洁,态度温和,一杯咖啡和一份三明治,折合人民币20块钱。

  抵达博多,火车站楼上及旁边一座大厦里,餐馆鳞次栉比,每家门前都排着长队。我天生对吃不讲究,1984年被人拽进开业不久的马克西姆,同桌人都在研究牛排与鹅肝,我却一直琢磨乐队演奏的曲目。如果有个很棒的美食,排队1小时才能吃上,我宁愿在路边买个煎饼。围着几个楼层转移了一圈,只看到一家不排队的,是个西餐馆,品种不多,主菜是炸鸡块,要了一份包括啤酒的套餐。

  餐后出去遛弯儿,沿着一条不见行人的街走下去,5分钟后看见一座门楼,从日文里夹杂的汉字大约猜得,似乎是为了纪念拉面而建。博多拉面号称日本三大拉面之一(另外2个是北海道的札幌和福岛县的喜多方),沿途也看见了N多拉面馆,我从小不喜欢吃面条,那天在大阪已经吃了一次,足够了。

  第15天,从博多回北京。

  博多属于福冈县的福冈市,这里离我国江苏比较近,距离朝鲜半岛更近。昨晚在酒店里看新闻,恰逢元旦,博多附近的太宰府人声沸腾,附近的人们都到天满宫祈祷新年幸福。天满宫是一家历史悠久的寺院,远近闻名,决定顺道一游。查看地图,得知前往太宰府,坐西铁线最方便,它的太宰府站距天满宫非常近,但在博多坐西铁线的话,得去另一个车站,我住的旅馆在JR线车站对面,坐JR线只能到二日市,二日市到太宰府大约还有3公里,有公交车。权衡了一下,决定还是坐JR线。

  把行李寄存在火车站,上车走人。日本很多车站、包括大城市的地铁站周围,都有行李寄存柜,投币即可使用。柜子有大小之分,小柜子300日元,大柜子600日元,最多可以使用到午夜。

  在二日市下车,出站便是前往太宰府的公交车,人挺多,二日市的温泉很出名,假日里来此享受的游客应该不少。

  二日市到太宰府没多远,10多分钟就到了。一路上看到很多小车,都是开私家车来太宰府祭拜的。不过,离太宰府还有数百米时,它们都拐弯了,估计是去了附近的停车场,只有公交车允许开到天满宫的入口处,西铁的太宰府火车站也在这里。公交优先,是许多国家的惯例。

  太宰府曾经是整个九州的核心城市。当时的博多只是个外贸港口,市区在太宰府,后来,核心城市搬到靠海的博多去了,太宰府才沉寂下来。太宰府最出名的古迹是天满宫,这是个祭祀学问之神的寺院,地位颇高。此地梅树很多,每年1月下旬开始,直到4月上旬,梅花盛开,非常漂亮。大概是这个原因,进入天满宫的参道两侧,一家接着一家,全是卖“梅枝饼”的商店。

  因为是公共假日,天满宫周围,食品摊档非常多,犹如北京庙会。

  不少店铺门前排起长队,有位店员站在队尾处,招呼着顾客。

  参拜的人流基本呈单行状态,避免了拥挤。人虽多,繁而不乱。

  人们在天满宫,除了参拜,还有写祝福语以及抽签之类的活动。日本的神社、神宫、寺院数量极多,前来参拜的人也很多,信仰与否另当别论,即使只是做个思想寄托,也不是什么坏事。

  每家神社都有出售吉祥物的柜台,标价叫初穗料,以500元最多见,意思大概是说,这500块钱是向神的供奉。

  天满宫旁边有座光明禅寺,是非常古老的寺院,镰仓时代就有了,于是跑去看。快走到时,路边有个牌子,写着“定远馆”,不禁一愣,定远是我国北洋水师的旗舰,甲午战争中被日军鱼雷艇击中。看旁边的说明牌子,果然有定远舰汉字在其中。上网搜索,得知这是日军攻占刘公岛之后,日本一个富商花费2万日元,从日本海军手中将定远舰的残骸买下,其中有一部分构件,用来建了别墅,名为定远馆,再往后,富商的后人将其送给了天满宫。

  定远馆院门敞开,随便出入,但屋门紧闭,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。整座房屋看来刚刚历经过一次修缮,一切都很新。只有院门满目疮痍,两块钢板据说来自定远舰。

  昔日我国北洋水师旗舰的钢板,想不到成了一座院门。

  无独有偶,随后在光明禅寺的佛堂里,又看见一件定远舰的遗物:是个供桌,上面写着“定远”二字。事后查资料,得知这桌来自定远舰的舰长室,八成是舰长刘步蟾的办公桌,只是桌腿被锯短了。

  离开天满宫,去了海湾对面的志贺岛,那里是“神风”的诞生地,也是我国汉代册封金印的出土地。

  在JR博多站,乘坐海之中道线的列车,先到西户崎,此处距志贺岛还有七八公里的距离。从西户崎站出来,只见街上空空荡荡。这情景已经见到N多次,在日本走了1000多公里,除了几个大城市人较多,其余各地,都是这么一副世界末日的景象,弄得我很迷惑——驾车从漠河到三亚,一路上到处人山人海。我国人口密度143人/平方公里,日本人口密度337人/平方公里,按理说日本不应该有如此之多的宁静呀。也许有人会说,中国人口密度不平均,东部人多,西部人少,那就看看城市,在排行榜上,东京人口密度世界第1,上海第3,大阪第7,北京第8,可北京地铁的拥挤,远远超过我亲眼所见的东京与大阪,不是差一点儿,而是相差甚远。究竟什么原因,我始终没想明白。唯一能猜到的,是城市规划。北京今日之交通拥挤,梁思成在1950年就预言过。

  车站不远处,是前往志贺岛的公交车站,据时间表显示,3分钟后将有一趟车。果然,3分钟后,车来了,只有我一个乘客。

  日本公交车司机穿着特别整齐,显得挺精神,还戴着麦克风,每当起步、转弯、停车、乘客刷卡或投币,司机都会说话,估计是提示和感谢之类的。司机说话声音很柔,音量不高,但坐在车内任何一个地方,都能听得很清楚。此时,尽管车内只有我一个乘客,司机仍然一丝不苟,执行着他应该执行的每一个工作步骤。

  接下来的几个车站,没人上下车,只见司机抬起手臂,紧盯着手表(下图),到了该发车的那一刻,才关门起步。这一幕让我久久不能忘记,虽然很早就听说日本人办事严谨,自律性很强,但亲眼所见,这是头一次。我曾感慨了好几回日本人善于发现不足,善于学习,他们的另一个优点是做事认真。有个老电影《阿西们的街》,小作坊里的人们起早贪黑加工零件,当送交的产品判定不合格,生产它的工人竟然自杀了。这电影留给我的印象很深,日本人真狠,不光打仗狠,对自己也够狠。

  驶过长提,来到志贺岛,不久是“金印冢”车站,显然是发现金印的地方,下一站是“蒙古冢”,这两个地方我都想看,遂坐到“蒙古冢”下车,然后往回走一站。

  “蒙古冢”是一座“蒙古军供养塔”,纪念当年进攻日本时阵亡的蒙古军队,当我把照片发在朋友圈时,好几个人表示不解:日本为什么要供奉进攻他们的人?事实上,这就跟横须贺那座纪念碑一样。想弄明白这个问题,应该首先读读《美国史》和《欧洲史》,疑问或许迎刃而解。

  忽必烈在1271年建立元朝,随后发动了一系列对外战争,其中攻打日本有2次。

  忽必烈首先要求日本向他朝贡,但日本不理睬,弄得忽必烈很没面子——蒙古军所到之处,一般是先下通牒,对方如果服了,就好说好商量;如果不服,便开打,直到打服为止。如果对方抵抗,破城之日就是屠城之时。西夏就是这么消失的,只剩下银川西郊那几个没完全搞清楚的坟头。藏族人、准确说是萨迦班智达挺会看风使舵,面对蒙古通牒,群龙无首的西藏意见纷纷,萨迦班智达抓住机会,跑到今天的甘肃武威和蒙古人签署归顺协议。西藏从此纳入中国版图。一路获胜的蒙古人,此时已将朝鲜半岛变成一个省,却忽然发现再往东的日本不买账,于是发兵进攻。

  大都城(今北京)建成后不到1年,忽必烈派出蒙汉军2万人、高丽军5600人、水手6700人,坐着高丽提供的900艘船,从朝鲜半岛出发,来到博多。打了没一会儿,日军就扛不住了,退到太宰府,此时正值黄昏,蒙古军回船休息(这个举动很怪,在岸上休息不行吗),没想到半夜来了一场狂风,200艘船瞬间沉没,只好退兵。

  接下来的几年,忽必烈忙于进攻南宋,取胜后才想起日本的事儿,再次发布通牒,这次日本居然把来使杀了。盛怒之下的忽必烈,召集14万军队,兵分两路,一路4.2万人,从朝鲜半岛出发,另一路10万人,从浙江出发,进攻博多。此时日本早有防备,他们在海边建起一条长城。

  蒙古军登陆后(其实多数都是汉军),打了将近2个月,没能取得进展,正在为难,狂风再次降临,沉了许多船,只好撤军。日本人认为,是“神风”挽救了他们,所以,他们特别相信“神风”的威力。但实际上,第二次进攻,14万人打了那么久都没成绩,足以说明天气并非问题之根本。

  后来,日本人在志贺岛为蒙古军建了供养塔,在当时的政治中心镰仓,还修建了寺院。

  从“蒙古冢”往回走几百米,是“金印冢”。汉朝时,日本使者来到中国朝贺,皇帝赐给使者一枚印章,这里是印章的出土地。

  在《后汉书》中有这样一段记载:“倭奴国奉贡朝贺,使人自称大夫,倭国之极南界也。光武赐以印绶”。这里说的倭奴国就是日本,中国在历史上一直把日本叫“倭”,日本人也接受,因为当时并无贬义。

  当时的日本,犹如我国周朝,有N多个小国组成,前往中国朝贺的,是其中一国。赐给使者“印”的光武,是后汉的光武帝,时间是建武中元2年,也就是公元57年。到了1784年,有人在志贺岛发现了一方金印,上有“汉委倭奴国王”字样。看来,它也许就是《后汉书》中记载的那枚印章。金印其实很袖珍,才2厘米大小,现存福冈市博物馆。

  站在志贺岛海边,东边12公里就是博多,市区建筑隐约可见。风很大,波涛汹涌,撞在礁石上,激起几米高的浪花。我的这次日本自由行,将在这里画上句号。

  在网上,介绍日本美食、购物、温泉的内容很多,我的游记,没把它们包括进来,同时也没将如何乘车、如何住宿之类的攻略写进来。因为,办签证实在太简单了,填个表儿,支付100多块钱的签证费就行。买票更简单,到航空公司的网站上直接买就是了。至于乘车,日本的交通极为先进,便利性与人性化和我国相比,简直是天壤之别,每到一个城市买张一日通,就能随心所欲地到处漫游,根本无需为交通发愁,无论时刻表还是站牌,多数都是日文汉字,只要认识中文,就能一个人轻轻松松地走遍日本。

  我的日本游记,一是历史,二是感受。

  据此次旅行所见,无论何时何地,每个人都认认真真地对待自己的工作。没有左顾右盼,没有心不在焉。

  明治神宫里的售货员,面对找回钱包的我的感谢,微微一笑,继续专注她的工作。徐福公园的管理员,在表现出热情与礼貌之后,同样是极为认真地干自己该干的活儿。途中有几次为赶时间,坐了出租车,每一位司机都是服装整洁,态度热情,不卑不亢。在新干线列车上,列车员每次走完一节车厢,转过身,向全车厢旅客鞠躬致意。至于公交车上的司机们,全都严守规则,态度温和。

  从北到南,走了大半个日本,看到的是一个不断调整方向,不断学习的日本——面对中国文化,日本人在奈良建起寺院;面对西方文化,日本人在大阪建起适塾;面对白人的蛮横,日本在鹿儿岛亮出刀剑;面对开港要求,日本人在横须贺采取欢迎态度;面对不平等条约,日本人在东京建起鹿鸣馆;面对美国汽车涌入,日本人在名古屋创建了丰田

  有必胜的勇气,有敢死的胆量,有虚心的态度,有灵活的头脑,有专注的心境。这些,正是他们的长处。

  了解别人的长处,总结自己的不足,从而获得真正进步。

  走出家门看看世界吧,用自己的眼睛观察一下,用自己的大脑思考思考,就能明白一些事情,知道自己究竟有哪些不足。

  望着摧垮蒙古军的海浪,随意想了一大堆。看看表,该走了,2个多小时后,将有一架飞机从博多起飞,把我送回家。


  本游记回顾:如您用电脑或平板电脑阅读,点击下图可直接进入。

  由于便捷的交通、无处不在的日文汉字,在日本自由行,是件非常轻松的事儿,您可以由着性子四处走走,随心所欲,倍感愉悦——我就是这么做的。2014年,我以日本历史为主题,用了2周时间,从东京往南,走到九州的鹿儿岛,收获颇丰。

责任编辑:史兴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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